刚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查了一下跟家里是一个经度，所以虽然时区变早了，晨昏定省并没有差别。走路去吃最有名的一家牛肉粉，直线距离几百米，被摩托大军的尾气熏晕；街道很窄，从街边过要侧身避过毫不减速的机动车，人行道也是没有的，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甚至偶尔还有小商店老板泼出来的生活用污水。路过的石牌坊状老建筑写满了汉字，不知道是做何用也没有心情查地图，天色渐晚灯光闪着莹莹的绿和紫。路边的小学生也戴着红领巾，甚至文具店还有得力的牌子，好像只是一个语言不通的小县城，比老家还不如。
第二天中午准备出门的时候电梯刚从七楼下来，背着很贵小包的中性风女孩在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往外走，我先进去然后按着电梯说了一句6th floor，她如梦初醒，后来才知算是同行，而且是个男孩。说起这件两个人都记得的小事笑笑，我说我以为你是韩国人呢，其实当时内心有个大致的判断，只是懒得为了万一听不懂多费唇舌。去吃了罗PD带领新西游记剧组去吃过的本地网红店，蛋饼裹的春卷很不错，掺了青木瓜和柠檬的牛肉沙拉也清甜，只是紫苏始终吃不惯有种怪异的药味儿，好像鱼腥草如鲠在喉。
第一眼看见河内是飞机下降到能看见城区的时候，邻座的男子说，每次来河内就像穿越一样，会有很多好像回到小时候的建筑。这么两三天看下来好像是真的。 昨天下午四点多从Big C出来，本意是买耳塞结果提着一堆饮料和水，还有全无水果味的丑橘子。天色还亮但是已经渐晚，回程的时候摩托经过还剑湖，认真地欣赏，不管是湖水还是岸边垃圾桶的款式和灌木的造型都好像十年前的中国公园，大明湖或者大观楼那一种，仿佛我还是刚踩了鸭子船鞋子扑通落水需要父母背回家的红色小背带裤。放下了买的东西天擦黑的时候循地图出去挨着找药店买耳塞，几经周折误打误撞在daiso买到了，又没什么晚餐的食欲，但是想着回去还要看看书，打了个摩的去36行街吃鸡肉粉。摩托在城市的街巷中飞驰，灯光也似过去的岁月映照，用单词交流的摩的小哥笑我头大头盔带子短戴不上，却又把减震更好的自己那一份换给我，很朴实地在搵好份工，我在后座和怀旧气质的灯光中游车河。
现在想起河内竟然都是还剑湖边的森林，空气不算好但映入眼中无杂质的深绿色。还有用英语和饮食业主鸡同鸭讲时本地人闻声好奇的匆匆一瞥。
上电梯回房间的时候胡乱在想着，如果有钱的话在河内应该能过得很舒适，又转念一想有钱大概在哪里都不至于行不通，就像街头巷尾昏暗商店外闲谈的居民和今天考场门口等人的劳斯莱斯，有些东西到了哪里都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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